雲南省 變化
我從十九歲開始跟隨全能神,離開了學校的大門就踏進了全能神教會,我沒有接觸過社會,也不知道社會是什麼樣的。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是一個被撒但敗壞至深的具有中國特色的自私的獨生子女的典型代表。
由於我爸媽趕上了中國政府限制人口的計劃,我便成了「計劃生育」造就出來的第一批「成果」。自我(降)生,家裡的所有人便「物以稀為貴」,小心翼翼地呵護著我。聽我媽說,我幾個月大的時候愛發燒,我爸為了不讓我哭,就整夜整夜地不睡覺,抱著我在地上走來走去。由於父母都上班沒時間照看我,一歲多就把我送到幼兒園,姥姥怕我適應不了,就常常在幼兒園外面看我有沒有哭,她常因此忘記了上班的時間。天冷了,媽媽為了讓我保暖,一夜不睡覺給我織起一件毛衣,為了我第二天能穿上。上學後因為學習好,滿足了長輩們「望子成龍」的虛榮心,更是把我視如掌上明珠,爸爸每天下班後第一件事就是給我按摩手,怕我寫作業累著。夏天放學回家,媽媽趕緊從冰箱裡拿出一碗冰鎮的糖拌西紅柿,西紅柿的皮都是剝掉的。記得有一次,爸媽給我找了個老師,讓我學習彈琵琶,我練了兩天「輪指」覺得很累,我就說不想練了,爸媽便無可奈何地「尊重」了我的選擇。每個星期放假去姥姥家,姥姥都偷偷地往我的口袋裡塞錢,我說我不要,姥姥說「不要白不要,拿著,只要你每星期來,我就給你錢」,還把各種好吃的塞到我嘴裡,吃得我常常胃裡難受……現在回想起來,作父母的因為沒有真理,真的不會教育孩子。我在這種溺愛下變成什麼樣子了呢?我變成了一個自私、脾氣暴躁、脆弱、沒有毅力、沒有追求目標的「病癱之人」。因著天天享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待遇,我從來就不會去關心別人,對父母也不知體諒;而且我從來不會去接受別人的意見,父母要是說我一句,我有十句等著,所以我爸給我起了個外號叫「麻花」,就是彆扭的意思,整天跟他們擰著來。我特別怕吃苦,有時放假在家,父母不在,我就不吃飯;爸媽做好了讓我吃的時候熱一熱就行,我怕累;他們就給我留下錢,讓我出去買點吃,我不願走路,所以就餓著。後來父母給我講故事,說從前有個傻子,他媽媽出門前給他烙了張餅掛在他脖子上,結果他媽媽回來後看到傻子餓死了,一看傻子只把臉前的一塊吃了,都不知道吃旁邊的,我媽說我連這個傻子都不如。我每天除了學習,也沒有什麼追求目標。上高中時,由於學校離家比較遠,每天早上得騎一個小時的自行車,再加上高中的學習很緊張,我心裡覺得很委屈。有一天下大雨,我騎著自行車摔倒了,正好趴在一個水窪裡,我帶的午飯撒了一地,我就想哭,我心想:「高中生活就是人間地獄,我不上學了,太累了!太苦了!」後來我媽看到報紙上說,有個清華大學的新生在宿舍裡上吊自殺了,原因是他上了大學後看到除了學習之外,還得自己洗衣服,自己打飯,自己整理被褥,覺得太累了,尤其是他打了早飯後看到雞蛋是硬的(以前他父母每天都給他剝好殼),他更覺得生活的「壓力」太大了,就走上了絕路,後來大家就把這種學生稱為「高分低能」。我媽怕我也成了這種廢物,就常常給我嘮叨這些事,但是對於十六七歲的我,個性已經成型了,父母的「教育」對我而言已經不起作用了,也就是一個耳朵聽,一個耳朵冒了。那時,我的同學中間流行一句話:「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我的同學一個個活出的都是嬌生慣養、不學無術、沒有志向的具有中國特色的獨生子女醜態。
感謝神的拯救,在我十九歲那年我們全家都接受了全能神的末世作工,很快我就在教會中盡本分了。那時從沒到過農村的我很嚮往農村的生活,因為從電視上看到農村都是男耕女織,享受著大自然的風光,而且在很小時就聽過《在希望的田野上》這首歌,大腦裡呈現出一幅麥浪滾滾豐收的景象,我心裡想:那種田園生活一定很美……